盧的手伸出去，又縮回來。

「……」她抿了抿嘴唇。這真的是個壞主意！盧的腦海中浮現平時的樹梢，船長的一言一行就足以動搖她伸手敲門的想法——*他看上去不像是識字的人！*又或是，*這個每天在甲板跟桅杆上大叫的男人真的會理自己嗎？*搖了搖頭，她沿著廊道從自己來的方向又走了回去。

《大探險家薇洛利達》，盧懷中抱著的是上集。

她識字，買東西看的懂商品標示，也會算數記帳，當然所有牙科相關的字彙她是記得清清楚楚。但當她拿起小說想閱讀時，句子中總是有那幾個字她念不出來、也不記得到底是甚麼意思。有時候她能靠著前言後語猜出作者想表達的意思，但越是閱讀，便越是增加這些難字的數量。

她已經無法跟上劇情內容了。

那是八爪魚發給她的第一份薪水。盧還記得梢將那枚小小的錢袋扔給自己的時後他說道：「ㄚ頭，給，去買點自己喜歡的東西。」

所以她隔天擦完甲板後直接往妓院奔去，在一旁的小巷中找到了薇洛利達。

盧翻了翻手中的書，她在現正讀到的地方夾了一片撿到的紙片。她垂下雙眼又撇了眼書頁的最後一行。

「我拉起了船帆，並將跟我手臂——什麼什麼——繩？什麼什麼、一枚跟我一樣漂亮的……呃、往……航行！」

下一頁是新的篇章，但盧連標題都看不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