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問修女她的修行內容。

「看起來你並不知道詳細的內容。」她搖了搖頭表示沒關係，朝你微笑，她隨即開始解釋。「黎明之前起牀，而通常靜默修行是自己一個人進行，所以我們會自己在房間禱告。若你會寫字，你還能抄寫經文，又或是畫一些漂亮的插圖到已經抄好的經本上。我們也冥想、打掃、縫製要送給窮人的衣物、或是晾曬草藥等等，有很多工作都能在房裡自己進行。就這樣到晚上。」

她手中的餅涼了，但羅賽看上去並不在意，她撕著餅皮的邊角一點一點塞進嘴裡。「盧達尼亞修道院有一個中庭，院長會在早禱時在那兒領導一些姊妹唱詩，或是告訴我們外面發生的事。」

羅賽看著你的眼睛，「盧達尼亞的北邊有飢荒……或是南邊的一些真尊教徒與聖督教徒發生了流血衝突。院長總是說外面是一個很混亂的世界，充滿了邪惡、迷途的羔羊，我們要為他們的罪孽禱告，因他們不知曉自己的罪孽，無法與我們一樣走入天父的國。」她別開眼睛，你發現她正望著三姊妹商團的主要人員那側的帳篷。「靜默修行中，這就是我們整天唯一會聽見的人了。」

「你知道……一個人一直待著，不說點甚麼真的很孤單。」她說，還是微笑著。

「但還好我還有聖靈和天使領著我，陪伴我，我才沒那麼難過。」

你看著羅賽，不明白她指的是甚麼。

「聖約翰告訴我——」修女口中念著你曾聽過聖人的名諱。「愛著天父、守祂誡命的，必有慈愛發向他們，直到千代。」羅賽已經沒有在吃她的餅了，一個人對你講得十分認真。「愛是雙向的，如天父愛著我，我也會愛著每一個我遇到的人。這些愛和慈悲就是天父送還給人的恩典。」

「但聖約翰也告訴我，恨我們的父之人，祂必追討他的罪，自父及子，直到三四代。不可殺人、不可姦淫、不可偷盜，因審判是父之職責。」

她說完後只是看著你，臉上掛著那一貫的笑容。你這才想起來，商隊行進了這麼長的時間，還未看過她生氣、沮喪，或把任何負面的情緒表現在臉上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