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看著她手中的碗。

修女對你微笑:「這是洗浴用的東西,因為味道並不是很好聞,所以盧達尼亞那裡的人都會加進一些乾燥的花或是藥草——哎呀,這兒結塊。」她手中那碗液體已經接近黏稠,上頭不斷有氣泡緩緩浮出,又被修女手中的木枝給攪了進去。那可憐的枯枝被她當成了大概像桿麵棍一般的東西,無情的把結塊的油脂給弄散,動作俐落又快速。

「我來自盧達尼亞。在我小時候,修道院裡的姊妹會讓我們放乾燥的葉子進去。我一直以為全世界只有我們這樣做,甚至覺得國王也沒我們過得好。『看啊!我的皂塊裡有一整朵花』……像是這樣的感覺。」

修女說到後面那句,輕輕地笑了。「然後我開始旅行,發現其實很多人這樣做。有些從阿拔拉斯來的商人會加玫瑰露,那是一種用大量玫瑰釀造的香露,他們說要非常非常多的玫瑰。」她伸出手指你們深後的沙丘,「也許就像這樣,但把沙子都換成玫瑰吧。」

火還在燃燒,你加了一些木柴進去,火舌立刻就將燃料吞噬了。

「以前在修道院,除了祈禱、打掃小教堂之外,就是冥想。以前的我以為這就是全部了。」她沒有看你,正盯著火焰看,火光在她的眸子裡跳躍,像從綠葉透出的光線。「天父給了我啟示,讓我離開教堂,我一直在旅行,直到我來到柴堡。」

不論你知不知道修女所指的天啟是甚麼意思,她似乎都沒有要解釋的意思。也不論你的信仰和宗教,談論著這樣的事情,她似乎一點也不在乎。「我日夜不斷的祈禱,希望天父給我一個預言、一個提示,我想要答案。而有一天,我得到了回應。」

「我知道祂在對我說話。」

她認真的看著你。

>「什麼意思?」